日渐消逝的古老技艺:手编草帽

日渐消逝的古老技艺:手编草帽

“右手拉来左前方的一根席草,再用左手扯过右前方的另一根席草,顺势用右手把右后方的第三根席草往左下方用力一按,左右手相互搭配着,如此循环。”在阿婆们的指导下,神秘的手编草帽技艺简单到仅仅只是一拉、一扯、一按。当然,这是在阿婆们已经将草帽编织到一半的基础上进行的。

在村民杨素香看来,手工编织草帽确实不是一门多难学的手艺。“只要有人教,三两天也就学会了,无非就是编‘帽疙瘩’的时候难一些。”她说:“‘帽疙瘩’指的是帽顶中间的那个‘小疙瘩’”。由于位于草帽最中间的位置,而且又是编织的第一个地方,“帽疙瘩”编织的好坏直接影响到一顶草帽能否验收合格。

正说着,杨素香放下手中即将编织完成的草帽,现场演示起了“帽疙瘩”的编织方法。只见她数了几根经过浸泡的席草,不停地左右交叉编织着,没一会儿,一个“帽疙瘩”就编织好了。然后就是简单地按照相互交叉的方式编织下去,到折角处拿一块圆石仔细地打磨,按压后再横向编织数根席草进去进行固定。待帽沿也编织完成后,把多余的席草修剪一下,最后收下边,一顶草帽也就顺利地编织成功了。

昔日曾是“重要生计”

说起手编草帽的技艺,阿婆们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我都编了50多年了,这门手艺确实就是那么回事,没什么难的。”一旁的何冬仙表示,她从10岁开始编织草帽,直到现在66岁也依然不愿放下,用她自己的话讲,无非就是“闲不住”。其实,这里面的原因既有多年积累下来对草帽的喜爱,也有手编草帽曾经的“特殊地位”。

“我们年轻时,手编草帽可是一门生计,村里的妇女都靠这糊口呢!”何冬仙说,那时她们一天可以编织3顶草帽,而当时1顶草帽的价格是3毛钱。一天下来,草帽卖的钱虽然只够买包盐,却也是一项收入,甚至曾经有一段时间,家里的男主人也赚不来这么多。“那时,都是我们自己拿到集市去卖的,可不像现在有商贩上门来收。”何冬仙笑着说。

同样,今年64岁的梅菊花也有相同的记忆。她的父亲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作为家里的长女,她在很小的时候便靠着手工编织草帽的技艺,帮助父母一起分担家庭的重担。8岁时,她就能独立地编织草帽了。梅菊花说,一开始都是大队里按户分配席草,一年大概也就三、四十斤,为了能多补贴家用,她们都到临海大田去购买席草来编草帽。

在场最年轻的刘育梅倒没有类似的经历。今年才41岁的她娘家并不是三门的。1995年,她从老家云南远嫁到亭旁,独处异地又身无长技的她,也就跟着村里人学起了手编草帽的技艺。“那时候,大家都忙着赚钱,哪有人有空教我。”刘育梅说,她的“老师”是当时同村的一位年仅6岁的小姑娘。

今朝沦为“冷门技艺”

记忆里有生活的艰辛,也有曾经的美好。另一边的黎宝云说,令她至今难忘的就是年轻时几十个人围坐在一间小屋子里编织草帽的场景。“那时大家为了多编些草帽,也不想落于人后,往往一不小心就在小屋子里坐到天亮。”用村里长辈的话讲,随便哪个小屋里的编帽人都是“关关一间、放放一山”。

再看现如今,全村400多人依然坚持编草帽的也就只有二十几个人,而且大多还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我们小时候看着大人们编草帽,觉得好奇就跟着学了,为了生计也就坚持下来了。”黎宝云说,那时还要把硬叶编进去以增加美观度,可不像现在编起来那么简单。可即便如此,现在的人也都不愿意学习这门手艺。

“现在的孩子,刚满4岁就被送到幼儿园了,读完书基本又都留在城里工作。就连村里的妇女们也都有了更好的生计,谁会愿意学编草帽啊。”对此,村干部韩金枝也颇感无奈。同样在家里做兼职代加工的工作,从事冲锋衣缝纫行业,妇女们一个月能赚到近5000元,这远不是编草帽可以比拟的。

对于岙楼村的“草帽阿婆”们来说,手编草帽陪伴了她们的一生,曾经更是养活了她们半辈子。她们不愿意看到这门技艺在自己这一代人手里失传,可面对目前根本没有年轻人愿意学习的现实,她们也是力不从心。

“这些年,手编草帽的收购价已经涨到了9元一顶,可就算涨到了100元一顶又如何?到那时,这门手艺恐怕也已经失传了吧!”梅菊花说。

时光的流逝,时代的变迁

很多传统的民俗和民间手工技艺都快要失传了

那些实在无法适应现代生活的技艺

恐怕只能留在我们的记忆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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